马车停在了寺庙的旁边，准确来说，是一群寺庙。
灵丘寺位于灵丘山上，灵丘山地势不是那么险要，海拔也没有很高。山边是一个较为平坦的斜坡，但是奇怪的是，这里也是一派云雾缭绕的景象。下面层峦叠翠的树林密密麻麻的都是古松柏。光影婆娑，余空眯了眯眼睛，撩开了帘子便下了马车。
下了马车后，莹儿很自然地想要上前扶住余空的胳膊，余空却一个错位让开了。
虽然说是说接触并不能让自己掉分，但是这种接触还是越少越好。
莹儿满脸的不解，余空略略想了想，编了个借口：“我觉得你跟着我坐一辆车也累了，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一下，而且你看，咱们带过来好些行李，也需要人去整理一下，对不对？我觉得你做事比较认真负责，你呢，就去帮忙整理一下行李，整理完就可以去休息了。然后帮我把玲珑叫过来吧，你们俩也换换班。”
莹儿抬头看了一眼余空，余空一看愣住了，怎么忽然就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了！女孩子也太容易掉眼泪了吧！
莹儿擦着眼泪对余空说：“王妃，是不是莹儿哪里做的不够好，惹王妃厌恶了，王妃才要让莹儿走开…………
“没没没！”
余空急忙摆摆手：“你别这样想啊。”
“可王妃分明就是……”
莹儿这就开始嘤嘤嘤地哭泣。
哇！！这样太难办了一些吧，余空天不怕地不怕，就怕女孩子掉眼泪，女孩子一开始掉眼泪了，他就有些手足无措。这样子的莹儿，看起来毫无心机，他也不觉得莹儿看起来有什么些问题，但是这个事情，自己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，出一点纰漏都不成。
所以就算是莹儿这样哭给自己看，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啊。
而且这要是放在现代，活脱脱一个好演员的苗子啊！说哭就哭，一点都不带含糊的。
余空抚了抚额头。
除非自己要美人不要命了，才会屈服吧。
但很显然，余空是个利己主义者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来都是把自己的利益摆在最高位。就算是不忍心也好，觉得这样很对不起莹儿也罢，自己都还是得贯彻自己最理性的判断。余空忽然想起自己还是在现代的时候，被人用钱砸在脸上然后辱骂“你就是一条冷血的蛇”。
自己真的就是那么冷血吗？他记得他当时只顾着捡钱了，随意回了一句“随你吧”，没有再多作任何表态。
可能真的是冷血吧。
余空叹了一口气：“怎么就需要我说那么清楚，其实啊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。”
“……嗯？”
抽抽搭搭的莹儿放下擦眼泪的手，带着泪光看向余空：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啊。”
“可是王妃，您明明是要赶莹儿走，莹儿如果走了，您怎么办呀？而且其他下面的小丫鬟要是知道了我不是您的大丫鬟了，我以后在王府肯定待不下去了……”莹儿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掉眼泪，双颊红红的，鼻子也红红的，看起来真是惹人心疼极了。
“我骗你干什么，我说了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，你过来。”余空向莹儿招了招手，莹儿半信半疑，眨了眨眼睛，轻咬着下嘴唇，把耳朵凑近了余空。
余空贴着莹儿的耳朵轻声说：“莹儿，我是要你去盯紧了梅姨娘。”
“梅姨娘？您不是挺喜欢她的吗？……我还以为您是真的心里没有芥蒂，还觉得奇怪呢。”
余空心想，这样身材饱满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，该瘦的地方瘦，该胖的地方胖，而且看起来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亲切感，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身体的缘故，自己才不会那么窝囊……
但是做戏还是要做全套，余空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：“你不懂，我这是能屈能伸……小姑娘家家的，跟你说了你也不懂，你明白我这是在试探她就可以了，所以我要你帮我做的，就是去盯紧了梅姨娘，懂吗？”
这个时候，莹儿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她擦了擦眼泪：“这么说，王妃是想让我去当一个探子？”
“呃……可以这么说，所以说啊，莹儿，你的任务其实是很重的，这才是心腹应该去做的事情啊。”
余空说话的时候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数字。
没有变化，一直都是“零”。明晃晃的圆圈看起来分外有安全感。
“回王妃的话，是莹儿误会了，莹儿保证完成任务！”莹儿重新露出了笑脸。
余空叹了口气。
余空说：“别暴露了，回去之后行动自然一点，知道吗，能够不暴露就不要暴露，梅姨娘有什么其他的动态绝对不要轻举妄动，回来告诉我。”
莹儿使劲地点点头，郑重地离开了。
余空这招可谓是一箭双雕，这样一来，也有人帮他盯着梅姨娘那边。
那个女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所以自己还是仔细仔细再仔细吧。
余空的例假期还没过，依旧是过着要缠布条的岁月。所以艾子江最近应该也不会来骚扰自己。想一想还挺崩溃的，这种破事一个月就要来一次，一次就要一星期，当女人也有些太惨了吧。
深呼吸，深呼吸，世界如此美好。
不生气，不生气。
余空给自己做完心理暗示。
只听后边有人的脚步声，余空转回身来，是玲珑，玲珑一步一款地走到她的旁边，福了福身子：“给王妃请安。”
“免礼，平身吧。”余空勉强回忆起古装剧里的套路，“玲珑，随我走吧。”
“是，王妃。”
玲珑扶起了余空的左手，向着前边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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